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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海|花海柔柔花园路

发布时间:2022-01-19     浏览量:115


城市道路里也有不少充满着浪漫意境,比如花园路。童年的儿歌唱到:“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大姐姐你呀快快来、小弟弟你也莫躲开,手拉着手儿唱起那歌儿、我们的生活多愉快、娃哈哈娃哈哈、我们的生活多愉快!”——人都有着想生活在花园里的理想生活,花园路这条路的名字是发自内心、由衷的期盼,凝练着鲜花烂漫的浪漫气息......

郑州市花园路属于金水区,花园路为郑州市南北向的主干路,南接紫荆山路,〔金水路—北三环〕为花园路,〔北三环—花园口互通式立交〕为花园北路,北接中州大道。最初是1957年建成。

郑州地铁二号线就沿花园路铺设,2016819日正式开通运营,花园路就有8个地铁口,郑州市民乘坐地铁非常方便,花园路还在连霍高速有互通式立交而且已通车,可以私家车上下高速。

四周有金水大道、花园路、纬五路、黄河路、经三路、政一街等街路。辐射省委甲院、融信、省供销社、省水利厅、省卫生厅、戊院、花园路、省民航、工业院、农业院、省银行院等11个社区。
  
  密集着省委甲院、乙院 、丙院、丁院、戌院、辛院 、花园路、省投资银行、黄河路东段、省电子所、肺科医院、省工商行、经三北二、烟草局、测绘局、广电厅、省邮电局、省银行、省供销社 、水利厅、水勘队、纬四路、省粮食厅、省物资集团、省技术监督局、农业院、工业院、电影制片厂、省建材、卫生厅、人民医院、经一路、国防工办、中医学院、肿瘤医院、市场、东明路、干休所、经三北、政七街、政一街、省保险公司、省储备局、省中行44个居(家)委会,辖区驻有省政府、省等机关单位。

是郑州老城区最为繁华高档的时尚生活街区,类似于美国纽约的曼哈顿、英国伦敦的唐宁街、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在这个城市,以花园路为代表的众多社会生活、工作、休闲、娱乐区块,为金水区赢得了全省首善之区的尊崇地位。

儿时对花园路的印象与花园口混为一谈,认为花园口是花园路的北端路口。其实是风马牛不相及。之所以知道花园口,是因为大姐上山下乡,知青插队的连队在花园口......

5岁那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和五姐在家的小院玩耍,急着回屋吃饭,被端着饭碗出来的五姐,兜头浇了一脸热稀饭!一旁洗脸的妈妈本能的用凉水毛巾顺手一抹,我的面皮整张脱落......幸亏自己皮肤再生能力强大、超乎常人,现在的时尚词汇是,吊炸天!——没有留任何伤疤,成了坑坑洼洼、疤疤拉拉、像只烂梨、面目狰狞的怪面人。

但是有几个月上了药,缠了一头白色纱布,仅露出双眼看东西、俩鼻子出气、一张嘴既出气还要喝水吃饭维持基本的摄入。

大姐惊吓的从花园口插队的连里请了假,赶回来看我。在家住了一天,回去那天早上,我出门送她,在我家小院的小枣树下对她说:“你回去吧,我没事,快好了”......后来她说,那天走出胡同时她哭了,想着弟弟真懂事。我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懂事就开蒙早,也就是早熟。早熟的人会更早的学会去看待周围这个世界。就像晚清时游历了日本、写了《海国图志》的魏源,被鲁迅先生称谓“民族第一个睁开眼看世界的人”......只是没有魏源伟大,是平凡岁月里的看世界。

看世界自然会看到很多道路,人这一生一直在路上。首先看到和熟悉的是家周边的那些道路,多是细如羊肠、辗转曲折的小巷子,在后面几条街临近德华街竟有条花园街。使我对后来看到的花园路的深刻体会有了前期铺垫......

家的小街东口连着城市最繁华的德华街,德华街自南向北相向并列着5条小街,文革时分别改为二七一至十街。最北端西段临近二七广场的是二七五街——花园街,是个浪漫的名字。常让我想起小说《花园街五号》,这是现代作家李国文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1983年发表于《十月》。

《花园街五号》以临江市五十年的发展历史为背景,通过花园街五号这幢俄式别墅主人的更替,真实地描写了围绕当时经济改革中选择接班人问题所展开的矛盾斗争,塑造了几个具有时代特征和独特个性的人物形象,深刻地揭示了现代化建设中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的主题。小说突破了一般作品固于某个具体改革方案之争的表面化描写,紧紧抓住选择接班人这一改革中的核心问题,并将其置于半个世纪的广阔历史背景中,把现实与历史交融起来进行描写,深刻揭示了这场改革的历史必然性。

后由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同名的剧情电影,由姜树森赵实联合执导,庞学勤方舒主演,于1984年在中国上映。剧中英俊老生庞学勤扮演的男主角刘钊与当时第一女星方舒扮演的女主角吕莎缠绵悱恻、欲罢不能终让位于事业的爱情。虽不能算美不胜收却也诠释了另一种远近相望、心心相印、默契责任、稳重达观的别样男女爱情,令人赞叹——每个年龄段都可能拥有爱情,是美感不同的爱情。

我们的花园街没有文艺作品的那么浪漫,也有自己的一方美好,特别是从善结街过了短短的五英里(也是36里之一,因民国初年出过国民军的五个英雄得名),拐进稍开阔的花园街南口,在路边民房的墙角有个高大的灌木花树,是棵三角梅,印象中绿色的枝杈,有人用彩色粗棉线拦腰系成较规整的一束、上面一直开着紫红色的花朵、满目缤纷、静静独处、悄然绽放,“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梅花》 王安石)——是这条小街名字的由来。

沿着这条安静的呈圆润的Z型街道到了东口,原本狭窄的小巷喇叭状放射到德化街上,街口处有家清真寺,出了街口,外面右手是家大国营水果店,有不少我们说不上名字的水果、整年飘散着各种水果混合的甜蜜味道,发小沈小五小时候沾染了社会不良习气,常去那里偷水果......水果店对面就是著名的京都老蔡记馄饨蒸饺......

花园路比花园街宽阔多了,第一次去,是参加大姐的婚礼,在花园路北端的三味饭庄,有了那次豆腐干的故事。

自小养成了喜欢吃豆制品的习惯,是因为不吃水里动物的缘故。儿时那个年代,地处中原的这里水产品吃到的很少,计划经济各种商品凭票供应,数量有限;受体制和交通等客观因素所限,市场流通性弱,地域间交流困难。

  平时能吃到的海货动物类的只有鱼,而且仅有黄花鱼、带鱼和扒皮鱼三种。其中,黄花鱼是上品。

这几种鱼在物质文化生活空前丰富的今,天已是俯首皆是的普通食物,出众源自普通——有大厨的巧手研制出了红烧浇汁糖醋黄鱼、干炸带鱼、红烧扒皮鱼等经典豫菜名品,在阿武美食、裕丰源、金水路政一街口的华得酒家等城市名店作了看家菜,食客如云、趋之若鹜、每桌必点......

   而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每到福寿街正兴街口的那个菜场进了鱼,各家就拿了鱼票,蜂拥而至、排队购买,去晚了就空手而归。买到的到家精心烹制,风卷残云的解解馋。

    我不吃鱼就是那时养成的习惯。家里老小,年幼、又是男孩儿,备受宠爱。奶奶说,“不让他吃,别让鱼刺扎着了!”妈妈说:“我把刺剔出来喂他吃”,奶奶说“万一没剃干净呢?!”,妈妈不敢吭气了......

   至此不吃鱼,以至于延伸至不吃水里动物,因为嫌腥,中间试过几次,吃进去就吐,像喝了两斤63°衡水老白干的症状,吐得天翻地覆!这种习惯引伸至鱼鳖虾蟹所有水生动物,馄饨或者酸汤面叶中看到提味的几粒小虾皮,马上退了,或者让同伴吃......这符合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原理。

   人体是个自我调适系统,身体因偏食缺了什么,就会本能的从另一种食物摄取中加以补充。和水生动物营养成分相似的是豆制品。所以自小喜欢吃豆腐。

   豆腐也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豆制品。平时可以轻易买来。妈妈擅长的是白菜烧豆腐,冬储菜的两大主力之一的白菜,随手从埋菜的黄土堆里刨出一刻,撕去最外面的大白菜帮、认真清水洗了、切成细丝,加香油、辣椒油、陈醋、食盐,可作父亲喝酒的下酒菜;白菜嫩的内部小帮和叶片、刀切为细薄白菜条作了配菜;主菜豆腐洗后,切成均匀的长方形小薄片,粉墨登场。

   炒菜的黑铁锅里油热了,撒入葱花、蒜末,爆出香味,然后豆腐下锅煎至微黄半熟;下入白菜帮叶条,加少量盐、生抽、老醋、料酒,香味扑鼻时,放味精少许,翻炒出锅,很下饭,尤其是东郊凤凰台产的贡米蒸的大米饭......

   冬天时,把豆腐切成四方丁,摆放在竹编锅排上,搁到楼外厨房平台上,任由狂风暴雪摧残半月,冻成冻豆腐。取回厨房,洗去上面的灰尘,作砂锅炖菜或者大锅菜的一种内容,煞是好吃。冻豆腐不仅有别于白豆腐的味美不同,还有滋阴壮阳之功用。简单的冻制物理方法却发生了化学反应,真是说不清的神奇!

喜欢吃豆腐的习惯在大姐结婚的婚宴上暴露无异。大姐夫父亲是市百货公司的老人,办事能力很强,被他家街坊邻居敬畏的称为“能磨动城市半拉天”,所以家境殷实。婚宴安排的自是高档酒店。是当时城市三大酒店之一的花园路三味饭庄(另两家是德华街的实习饭店和金水路的国际饭店)......

   在婚宴上吃到了一种令人垂涎、难以停奢的可口菜——凉拌豆腐干。棕黑色的豆腐干开水绰过后、切成细条,生抽味精和盐绊了,点了一滴小磨香油——原生态的豆腐香味、真好吃!婚宴的菜太过丰盛、吃到一半时,腾地方上热菜,服务员大姐端走了,感觉像亲密爱人突然变脸离去,捶胸顿足、如丧考妣!胆小,又不敢说......

    姐姐姐夫敬酒到了我们这个桌,大姐关心的问我:“吃好了吗,还想吃啥啊?”我嗫嚅着说:“把那豆腐干端回来吧?”......一段童真稚嫩的笑谈。

    自此对豆制品的热爱一发而不可收。几十年来,豆腐、豆芽、豆腐脑,豆干、豆筋、豆腐泡,豆浆、豆沫和豆奶,吃的乐在其中,饱受其福。身体也收益许多。

日本早稻田大学的世界著名生物学家古贺千大夫(诺贝尔生物和化学奖获得者)研究发现,不吃鱼等水生动物可引发白痴、癫痫、智障等疾病,也就是说很可能成个傻子!我之所以幸运的没成为傻子,就是因为嗜好吃豆制品而然。

因了三味饭庄那次豆腐干的故事,不是傻子的我自此和花园路结缘......

那年认识了女友李冰冰老师,有次晚上去了花园路。李老师是在全市志愿者协会成立大会上认识的。市志愿者协会的成立是件大事,按照惯例,协会秘书处设在委宣传部,所以具体工作由他们牵头组织。

志愿者活动由来已久,志愿服务起源于19世纪初西方国家宗教性的慈善服务,志愿活动在世界上已经存在和发展了100 多年。志愿者制度的确立可追溯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福利主义抬头,但志愿者本身的存在则自古以来已经存在,古时候的赠医施药可被视为志愿者的雏型。

志愿者是自愿贡献个人的时间和精力的人,在不计物质报酬的前提下为推动人类发展、社会进步和社会福利事业而提供服务的人员。志愿服务(volunteer service)则是任何人自愿贡献时间和精力,在不为物质报酬的前提下为推动人类发展、社会进步和社会福利事业而提供的服务。

我国现代志愿者活动是中华民族扶危济困、互助友爱优良传统的时代传承。上世纪60年代兴起的学雷锋活动是当代志愿者活动的前身。

对社会而言,志愿活动具有以下积极意义,一是传递爱心,传播文明。志愿者在把关怀带给社会的同时,也传递了爱心,传播了文明,这种“爱心”和“文明”从一个人身上传到另一个人身上,最终会汇聚成一股强大的社会暖流;二是有助于建立和谐社会。志愿工作,提供了社交和互相帮助的机会,加强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关怀,减低彼此之间的疏远感,促进社会和谐;三是促进社会文明进步。社会的进步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和努力。志愿工作正是鼓励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服务社会的行列中来,对促进社会进步有极大积极促进作用。

大会的前期工作,我主要是负责撰写《青年志愿者宣言》。点灯熬油、绞尽脑汁了几个日夜,围绕“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者精神,引用了范仲淹《岳阳楼记》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孟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千古名句......完成了这个任务。

大会在市委南院政府大楼一楼东大厅举行。这里是大楼东头的大会议室,主席台在厅的北端,南面、东面都有大门对着大院;西面大门对着政府大楼里面的走廊。摆放着30余排长条棕色深漆会议桌椅,可容纳7800人开会。

我们这些新来的同志活跃在会场上,几个女生端茶捯水、递送文件;7个男同志是棒劳力,干搬运铜牌奖品、摆放桌椅等重活。

会前忙碌着,扛着沉重的纸箱路过一排桌子时,几个先到的参会同志喊住了我。定睛一看是57中书记魏二勇和44中的小贾,旁边还坐着个文静的女孩儿。

把箱子递给路过的广德,顺势歇歇,坐在临路的椅子把上和他们说话。魏二勇已经很熟悉了、小贾是教院同学、更不必说,他俩逗乐着说:“啥时候结婚、吃你的喜糖啊!”,他们都见过王老师,还一起吃过几次饭,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随意歪坐在二勇的椅子把上,故作无奈的说:“跟谁结?跟你吗?”几个人善意的笑了,二勇介绍了那个女孩儿:“这是我们学校的李冰冰老师,长期热心咱的志愿者活动,这次当选了协会理事。”

我们相视一笑打个招呼,心里就有了莫名的好感。这个女孩儿人如其名,还真跟那个大明星有点像,美中不足的是微缩版的,个子有点低,大概155左右。

上午的会议结束,大家到旁边的南院小食堂吃了中饭。赞助单位,宣传部李祥渝爱人和几个同学开的电脑公司再次提供了活动赞助,并提供了多媒体电脑,10台电脑一字排开在主席台前面,播放视频供路途遥远、午间没有回去、在这里休息的与会人员观看,消磨时间。

我回来后一屁股坐在第一排临过道的椅子上、正对着一台电脑,不一会儿,李冰冰也过来了,坐在了里面挨着我那个位子。

视频放的是刚流进来的原音美国大片《真实的谎言》。这部片子恰好几天前在曹砦东东家里看过,不过这样的片子值得再看一遍......

两人先是无语、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当演到施瓦辛格妻子受了骗子蛊惑、打扮的浓妆艳抹准备去赴约那段......李冰冰忍不住开口了:“你说你们团市委都是干点啥啊?”,我把我们的工作常态,简单的做了介绍:“写文件、打电话、拉赞助、搞活动、开会、座谈、调研、讲话......”,她美丽的大眼里充满好奇和敬慕。

接上了话茬就不再冷场,我适时的把电影马上要出现的有趣情节剧透给她,引得她连连称奇:“你太厉害了!真聪明、预感这么强!”。我赶忙解释:“啥聪明啊,我看过啊!”她察觉到了我的单纯和直爽。

下午会议开始前,要回到各自座位上时,她小声说:“给我留个电话吧?身边没有纸笔,我想了想,拿出点烟的火柴,擦亮一根竖起来,火柴的细杆儿燃烧成黑色的一段,在火柴盒上写下了电话—7449067,这也是我当时唯一的联系方式......

当时自己处于一个特殊的状态,和王老师已处于一个转折点——预感和王老师的感情出现了变化,比如过去几年每天都要在一起,这几个月成了一个星期才来找我一次......但对多年的恋情相信、没有怀疑也不愿意深究。

实际还是有其他信息也在流露出来,只是大大咧咧的没在意。然而过了暑假,一个消息使我措手不及,但依然坚信爱情,在做着挽回的努力。就在这一时期,和李冰冰相遇了。

前缘既了、去了牵挂,接纳了李冰冰。在还想挽回上一段恋情的这半年时间里,李冰冰一直和自己有联系。这个女孩儿的聪慧可人无可挑剔,使我早已心生欢喜只是强压自己。

和李冰冰熟悉了,她下班后常到办公室找我,一起回家。坐在办公室聊会儿天。那天她突发奇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是她大学同学小赵,后来听她说小赵比她大一岁,是她最信任的闺蜜。说了几句让我接,和小赵聊了几句,对我有好感,邀请说,“你俩来找我吧,我今天值班”。打电话体现着人的素养,声音的传播可以使人顿生好感,也可以令人厌烦。

冬天的晚上7点多已经黑透了,出来打了车去她那里。小赵就职于正在复校的xx中学,新校区在东区刚奠基施工,没有招生,工作人员租的花园北路省计划生育学校的办公楼办公。我知道这是小李想让同学参谋一下,终身大事不可儿戏,她是个聪明的再无二人的女孩儿, 我理解她。

在白惨惨灯光照射下略显荒凉的校园里的办公楼和小赵见了面,看着姊妹俩久别重逢无话不谈的拉着家常,我坐在一旁看着报纸,偶尔回答下小赵的提问。亲密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飞快,10点多了小李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和小赵告别。

走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听她俩在后面小声说着话,好像是在议论我。上了出租车,小李开心的依偎在我怀里说,“你猜刚才小赵咋评价你?”我逗她:“肯定是对我不满了,没钱没势、身体又不强壮,一无是处,让你早点离开我。”小李撒娇着:“看你那得意洋洋的样儿,她说我,这人怎么帅、这么优秀、这么对你好,打灯笼都找不着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快点嫁了吧”......

和小李还是没能走到一起,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共枕眠,八辈子还远不到千年,我们修炼的还不够......

在权益部时,有天,一家洋快餐机构的营销部经理小徐打来电话,咨询为希望工程捐款的事情。电话沟通了没几句,她对一口男中音、地道郑州话的我产生了强烈兴趣,发出邀请:“您来我们总店视察视察,也好对下一步的活动有更深了解,我非常希望见到您本人,请你吃我们店最好吃的”......

没吃过洋快餐,在美食的引诱下,下楼打车直奔花园路,她们总店租用的是花园路黄河路交叉口的临街楼。坐在二楼大落地窗边的小台子上吃着鸡腿汉堡和炸薯条,蘸着胡椒粉,看着冬日暖洋洋的花园路,落叶缤纷、一片金黄。

听她泄了气般的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着话,感觉出来,我让她大失所望了——没有电话里感到的那么帅。帅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衡量标准,电话两端的对话不能代替现实......

花园路南端快到紫荆山那里交叉着纬二路。有年市里搞活经济、繁荣市场,在城市东、中、西分别建设了三个大型道路性集贸市场,西郊文化宫路改建的中原集贸市场、中部民主路改建的老坟岗集贸市场和纬二路改建的花园路集贸市场......

离得远,去花园路集贸市场最少,但印象反而最深刻。

花园路集贸市场西边交叉着一条小路,是省委省军区间的一条小道,应该是经六路,两侧是红色的围墙,街上少有行人,闹中取静的恰到好处。11中回读高考冲刺阶段,为图安静,曾经常专门骑车到这儿头抵红墙苦读。

也去过集贸市场里面,那时哥哥单位的外卖售货商店在中段的二楼,每次中午放学去了,他就带着我下楼,在一楼的一家饭店给我买了肉丝面和一张鸡蛋灌饼(1.3加0.6元)吃,他自己不舍得,总是在街上小摊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瓶汽水(0.4加0.15元),坐在饭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吃了中饭......

饭后我骑车去国际饭店,饭店后面隔着金水河是饭店的锅炉房,他两个中学同学下乡回来在那里烧锅炉。锅炉房里有个小浴室,破了玻璃的窗子灌进来嗖嗖的凉风,窗子下有个水泥砌了白瓷片、几米见方的小池子,灌满了近乎滚烫的天蓝色热水......

进去和在外屋吃着花生米、喝着伏牛白的他同学,叫声哥打了招呼,进里屋脱了棉衣棉裤、跳进池子洗个干净......

还有就是嫂子第一次来家时一起陪着来的同厂闺蜜乔美丽,后来在花园路集贸市场西边的这条小街口开了美容美发店,名为“海伦”,这时她已经改名为乔海伦了,和女友865去过一次......

认识865看似偶然。有天得闲到同学赵小二公司做客,他们公司不大,在单位附近的写字楼中天大厦,小二属于公司技术部技工。公关部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865是她们带班经理。大高个白皮肤长方脸丹凤眼......清水芙蓉的翻版王祖贤,使人眼前一亮。

   快中午了,和赵小二出去吃饭,走过大厅时,像是顺嘴对她客套了一句:“一起吧。”“不去了,你们去吧。”就又问了一句,“喜欢吃啥,给你带点。”“肯德基鸡腿堡啊!”......

改革开放几十年,这座城已悄然成为中部地区的繁华大都市,这种白胡子洋老头标志的洋快餐遍布城市街头。那时,刚推出鸡腿堡套餐:一个夹了炸鸡腿的汉堡、一包炸薯条和小桶番茄酱、一杯可乐,21元。深受女孩子喜欢。

   和赵小二在三厂后街驼背老头的地摊儿花6元吃了一斤大肉豆角水饺,喝了一瓶3元的“光肚仰韶”。拿出42元递给脸红脖子粗的赵小二,说,“给她买两套鸡腿堡回去。”小二说,“算了,不用买,都开玩笑呢。”我说,“买,人要讲诚信,说到做到”!

   之后,有时候想起来了,就会派人买了给她送去。有天,小二打电话说:“晚上公司在二七宾馆请了南京来的专家搞培训,估计会很晚,你想不想来接她”?

  那还用说,下了班带着部门的王文卓在“萝卜香”点了珍珠丸子、粉蒸肉,吃着喝着耗时间,中间和邻桌几个汉子发生口角,还打了一架,两败俱伤,后悔没多带几个人。

王文卓是个酷似赵文卓的英俊小伙子,平时追她的女孩儿很多,但太挑剔,一直没有稳定的对象,也有空闲时间。快10点时,两人打了车向二七广场赶去......

   时间恰好,车到宾馆门口,两人下车正掸着刚才打架滚地上满是黄泥的黑风衣,865带人出来了。站在门口龙爪槐树下说了几句话,等人走差不多了,邀请865、小二还有两个同事陈志玲、洪曼娜一起去吃饭。


  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儿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冲我说,“叔叔,给阿姨买枝花吧!10元,不贵的”。摸摸兜里没零钱,忙对文卓说,“快、快拿钱,买三只”......拿了红玫瑰,似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花瓣上有晶莹的水珠。分别递给她们,865把花别在小背包的肩带上、志玲夸张的说:“哇,还有我的哎”......

   夜色阑珊的城市街头,几个人聊着天散步到人民路口的三鲜烩面老店。这家店可了不得,低矮的民房、粉抷的土墙、屋里小室错综复杂曲径通幽、屋外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因为食客绵延不绝,相当于24小时营业,堪称城市最早的“深夜食堂”。装修低档、饭菜贼香,生意火爆了几十年!

   几个人找了墙角一个大点的桌子,点了他家著名的麻辣风爪、虎皮辣椒几个凉菜和烩面、要了白酒啤酒喝起来。可能865太抢眼,文卓忍不住抢着和她说话,有点抢戏,两人年龄又相仿,话题层出不穷,相互好感顿增,直至开始比对身份证,以分出哥妹还是姐弟相称......

捂着刚打架被锤酸的腮帮子郁闷了两小时,看着俩年轻人肆无忌惮、喜笑颜开的场面,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站起来结了帐,出门跳过雨后路边的一滩积水,拦辆黄面的扬长而去,不欢而散......

   半夜传呼响了,显示号码xxxx865,打过去,是865。轻声问一句:“不生气了吧,心情好点了吗?”这是个善良的姑娘。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很直接,相互有了了解。

   过了几天,加了会儿班到附近的洁银粥屋吃饭,突然想起她快下班了,就和文卓开玩笑,拿出手机,说“咱赌一把。我现在给865发传呼,让她10分钟后出公司在路边等,她会犹豫、考虑5分钟,回电话过来,如果这样,你就迅速打辆车去接她、准时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不回,就证明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们接着吃饭,而且我把这一大盆酸辣鸡蛋汤全喝了”。

文卓睁大双眼、怀疑的说:“会有这么神?”手机在桌上,5分钟时,响了.......

相谈甚欢,席间已有些眉目传情,吃完饭两人拉开门出来,好像把文卓忘了一样......开始飞沙走石,两人五指交叉的走了几步,在裕达门前拦了辆捷达送她回家。

两人看着夜景坐了几分钟,车身一晃,自然的抱着吻在一起,香的让人喘不过气......走到一个岔路口,前面开车的光头司机偷看了半天,趁机问:“老师儿,打断一下,往哪儿走啊?”865睁开眼腾出嘴来说了三个字:“向前开”......

商业服务类民营企业是单休,她每周三休息。关系稳定下来了,这个星期三,约好了去接她。一大早打车到了门口,眼前又是一亮——穿了粉红色短袖半高领薄毛衣和浅蓝薄牛仔裤,腿显得更长了。两人上了车,说去哪儿呢?她说去染下头发吧,染成栗色的怎么样?

想想也没啥熟悉的发廊,突然想起了家里大嫂年轻时的同事小乔(海伦),后来开了海伦美容连锁,是城市的高档美发店,就对司机说,“去花园路!”海伦的总店在那里。

进了美发厅,并不是摩肩接踵的情况,店里员工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对王牌美发师说,“要最好的那种!”找了个位置坐好,先洗了头发,站在后面对着镜子看着镜中佳人,她头湿漉漉后仰到我身上,甜甜的笑了......

出来挽着我胳膊在街上走着。我下意识说了句:“妞妞”......她很惊喜:“你咋知道我小名的!家里人都这样叫我”。然后说下次带孩子一起出来玩吧!我说,在她姥姥家,不好带出来。岔开话题逗她,“你不也是个孩子啊,比我侄子还要小一岁”!她轻掐了我腰一下说,“讨厌、那他也得叫我婶子啊”!两人开心的到前面金水路上拦了出租车,直奔西郊桐柏路。那里有家“静静小屋”,适合恋人就餐。

火热纯粹的爱情会让人焕然一新,我深有体会,那一时期感觉从身体到精神状态都很好。科学证明最基本的一种爱情物质称为“duphenyl ethylamine”(苯基乙胺),简称PEA 。无论是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只要头脑中产生足够多的PEA,那么爱情也就产生了,俗话说那种“来电”的感觉就是它的杰作。

事实上PEA是一种神经兴奋剂,它能让人感到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使人觉得更加有精力、信心和勇气。由于PEA的作用,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会加速,心跳加快,手心出汗,颜面发红,甚至瞳孔都会放大......

比如接吻就会对人体产生减轻疼痛、提高免疫力、降低血压、消除体臭、改善情绪等诸多好处,这些天,自己感觉腰椎病有时隐隐袭来的疼痛也烟消云散了。

两人互不迁就又从不相互纵容,这也是自己唯一从未发生过争吵的恋情。后来经常想两人年龄、经历、知识层面差距这么大,还能相互理解到这种程度,难能可贵,也许就是天意吧。

这样愉悦的共同走过了一些日子,城市不少地方留下了流动的幸福陪伴......又一个周三,她约了想去看黄河。本想让润发开车一起去,她说,“今天就咱俩,不叫他们吧”。

本来黄河游览区已经很有名了,游人如织。情侣却想寻个安静的去处。这时花园口“南裹头”刚刚起步,和朋友去过几次,坐着船在河上晒着太阳吹着河风,吃着船家现捕上的鱼,有烤的、有炖的、有煎的、有炸的......印象很好。就让司机师傅向那儿去。

这是从城南跑到城北纵贯城市,出租车一路狂奔浏览着街景,路上很多十字路口有头戴小红帽、身披红绶带、手持小黄旗的志愿者在文明交通执勤,我不禁兴奋起来,指着说:“快看,我的学生,”虽然这些学生我可能不认识。865赞许的说,“你看,一见你的学生,你眼都是亮的!”......

对自己付出心血的每项事业都充满感情,作为这个城市青年志愿者行动的启动者之一,看着志愿者活动遍地开花、蓬勃开展,自然心潮澎湃。到了黄河边下车一看,车费63元。

两人进了景区大门,迎面是镇河神将的黄铜雕像,顶盔披甲、腰缠丝绦、手持钢鞭、怒目而视、威风凛凛!抗战初期,蒋介石命人在此处炸开黄河大堤...... 黄河两岸熟睡中的民众,被滚滚洪水冲击而下,豫皖苏三省175万老百姓淹死,870万人倾家荡产,流离失所......一夜之间,繁华的中原大地从此一蹶不振!

其后续影响更造成了河南1941年至1943年的大饥荒,又致使300万河南农民饿死!洪水所到之处造成的“黄泛区”盐碱遍地、寸草不生,沿线遍布国家级贫困县,解放后经几十年前仆后继的治理才稍有好转。

不是周末,四野无人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只灰斑鸠或者花喜鹊飞过去,留下几声“清脆”。两人挽着手在洒满晨光的大堤上走着。经过一片小树林,看着有上周末人们在这儿游玩烧烤倒下的堆堆垃圾和炭粉,她突然感到内急,躲在一棵树后面解决,树后面一片白光......害羞的走回来。

谁知司机师傅突然开车出现,大喊着:“老师儿,你少给我20块钱!刚进门门票我掏的!”把钱给他,回来拍了下她的圆臀,开玩笑说,“我的东西,被人家偷看到了,吃了大亏”!865取笑,“看你美的,是不是你的还真说不定。”......

大堤下面是一片广阔的田地,一直延伸到远处白云黄水相接的天际。找了堤下被风的一个小缓坡,脱下外罩皮夹克铺好,两人偎依着躺在那儿。远处有个农人在田地里缓缓移动着,天上万里无云,身边清风徐徐......

双方轻轻呼吸中,静了一会儿,865说了两件事:一是公司老板和她谈话,认为我们两人不合适,尤其是不知道她图的啥,我要人身体瘦弱、要官前途渺茫、要钱一贫如洗、要住三间破房,年龄也大她十几岁!

是啊,确实觉得有愧于她,除了吃饭打车花些钱,只是在夏天里陪她去银基商贸城,在一个叫慕珂的香港牌子专柜,给她买了两件连衣裙,一件蓝绿白大斜纹的,奔放;一件丝绸暗白底上有几根淡淡的竹子,典雅。打折后两件才花了三百多......

这次黄河岸边的柔情蜜意,把儿时误以为是一体的花园口和花园路联在了一起。路如其名,花园一样浪漫的充满鲜花般的柔美之气......

初中课文学过彭荆风同志的《驿路梨花》,《驿路梨花》 是彭荆风1977年所写的一篇散文。作品通过“我”和老余到云南南部哀牢山最高处的深山密林中,寻找住宿的一些事情,来表现雷锋精神代代相传这样一个美好主题。通篇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似乎只有几个平凡的细节,然而却因小见大,平中见奇,发人深思。

这篇诠释了平凡中的浪漫的现实主义佳作,就像我们为之倾注了心血和汗水的志愿者活动一样,在我们平凡的生活海洋里注入了柔情似水的浪漫元素,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使我们的生活显得不那么平凡起来,包括工作、包括生活、包括成长、包括亲情友情和爱情......就像每当想起花园路这个名字浪漫的城市大街,眼前就会浮现出落英缤纷、鲜花烂漫的美好景象......


耳畔依稀响起曾经的代团歌——《我们是五月的花海》:

我们是五月的花海

用青春拥抱时代

我们是初升的太阳

用生命点燃未来

“五四”的火炬

唤起了民族的觉醒

壮丽的事业

激励着我们继往开来

光荣啊,中国共青团

光荣啊,中国共青团

母亲用共产主义为我们命名

我们开创新的世界......

作者:张玉海 男  1969年生于郑州。1990年毕业于郑州师范学院生物系至郑州十五中任教。1995年公选至共青团郑州市委工作。2007年转岗至郑州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1991年始,零星发表散文、随笔、调研报告、论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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