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这个词应该属于地方性的衍生词。“的”就是出租车,打的就是以出租车代步。
taxi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出租车,它是根据行程打表计费的交通工具,一般情况下,其收费比其他交通工具高。大陆称为出租车,台湾称为计程车,广东、香港和澳门地区称为的士,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地称为德士。
关于“taxi”的来历,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1907年初春,一天夜晚,美国富二代亚伦和他的女朋友约翰芬妮一起去纽约百老汇看歌剧。散场时,亚伦拦住一辆马车,询问车夫价钱。虽然距剧场只有半里的路程,但车夫却口出天价,喊出比平时10倍还要多的车钱。亚伦深感离谱,于是就与车夫争执起来,结果车夫将亚伦打倒在地。
在亚伦伤好以后,为了报复车夫,他想到这样一个办法,用汽车来挤垮马车。之后亚伦请来一位修理钟表的朋友,让他设计并制作了一个计程仪表,并给出租车命名为“Taxi-car”,这就是当今世界范围内通用的
1907年10月1日,世界上第一辆真正的“的士”在纽约街头亮相。还有一个版本:出租车,供人临时雇佣的汽车,多按里程或时间收费,出租车英文“taxi”为“taximeter”之略称,即为“计程表”或 “里程计”。
在早些时候,出租车司机根据估计的路途距离来收取车费。但到19世纪晚期,有人发明了可自动测量车辆实际行进距离的计程器(taximeter),这个单词取自法语里的taxe和metre(相当于英语的tariff和mete
正是由于计程器的发明和应用,出租车很快就被人们称作taxicab,或简称为taxi。该词在英语、法语、德语、荷兰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瑞典语、丹麦语、挪威语中拼法一样。
“打的”这个词语并不是现代汉语中本来就有的词语,而是源自粤语。我国的出租车在经济比较发达的香港和广东地区较早出现,于是粤语中也就相应地有了“搭的士”的说法。随着经济的发展,出租车这一新事物也成为内地社会生活的需要,“搭的士”的说法就传到了我们这个地方。
改革开放伊始我们的城市就有了出租车,以拉达、波罗乃次等东欧品牌轿车为主,也有小些的意大利索菲特,俗称乌龟壳。火车站等交通核心守株待兔、坐等客人上车来活儿,计价器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上了车,车主说多少就多少。不中给你拉到荒郊野外扒个精光,钱包里剩下10块钱扔给你,撂在那里听天由命吧。
一般二般人不敢坐。后来网络兴起,起了个名字叫“宰客”。
总是有人要尝试,我的中学同学,昵称“小地主”,是我的拥趸,家在老坟岗有四合大院,几个哥也是东打西杀的城市老炮,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很早就做起生意。小地主同学也不瓤,上高中时帮我解决了不少问题,很义气。有天发现,他是城市最早开出租车的人之一。
在一个冬日的早晨,我和女友约了8点整在大石桥金水饭店门前见面,然后骑车去游览黄河游览区。那年代没有电话和传呼,两人相约就是定好时间地点,不得有误。
小雪后的金水路南阳路交叉口上,得提前赶到,不能让对方等。骑着自行车右脚踩着路边石,左右顾盼着,寒冷中哆哆嗦嗦唱着歌,是刚学会的罗大佑《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抵御着寒冷唱着歌想着女朋友马上到来,可一直没来。事情总有转机,突然背后有人喊:班长,你在这儿干啥啊?
转身一看,是小地主!他的出租车就停在金水饭店门前的小广场上。老友偶遇、自是欣喜,在他引导下坐上他等活儿的出租车,破例开了空调,让他哥先暖和一会儿,吸了根他热情的给点上的希尔顿香烟,隔着车窗、看到女朋友来了,也在我刚才那个地方等着。
我亟不可待地想下车,年轻人存不住事儿。他说,别慌,让我去看看。
广场与十字路口间有个电话报亭,他下车躲在后面看了会儿,嬉皮笑脸的跑回来说:快去吧哥,嫂子不错,长的好看,还文气。
这是和他有意思的一次偶遇,后来他经商先是代理品牌,接着有了自己的几条生产线,成为低调的亿万富翁。中间请同学们吃过次饭、又到娱乐中心唱歌洗澡潇洒了一夜。也算是尽了心意。
出租车在这个城市的规范和上台阶,是从1995年前后,随着不断发展的需要,1986年成立了专门管理机构——城市客运管理处,经过多年的实践摸索,顺应时代需求、出台了相关政策,按照市场调研结果,大幅度上新型便民低价的出租车——面的。
一时间黄色的面包车蜂拥而上,成为绿城公共交通的一道靓丽风景。
这样就有了面的和轿的之分,很快规范服务的黄面的就把轿的挤出了市场,销声匿迹。打车也成为老百姓的时尚。蔡明的电视系列剧《闲人马大姐》片尾曲就是这样唱的:你拍一 我拍一 懒汉也能娶好妻 你拍二 我拍二 人老也要有个伴儿 ...... 你拍七 我拍七 偶尔咱也打回的......
证明不仅是我们这里,全国都对“打的”这种生活方式的接纳和认同。
我起初不敢打的,收入少、胆又小,怕挨宰。还是骑着我的永久自行车心里踏实。
1998年,工作需要,开始负责全市青年宣传工作,接送记者朋友、送稿子、出现场......忙的脚不沾地,只好天天打的,这样才不至于误事。
凡事都是个概率问题,打的频繁,趣事就难免。
一次是要到行政区省社科联、日报社、团省委一条龙的联系三项不同的工作。从互助路市委北院出发,到回来打了五趟车,天哪,司机都是女的!那时女出租司机很少,连续5个都是女的我感觉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
接着还是女司机的故事。有天晚上和朋友在金水路星洲岛吃了饭,又到锦绣朝阳唱了会儿,各自散去、尽兴而归。
上了辆出租,坐在后排看着司机背影轮廓是个美人胚子。聊起来,一会儿越来越投机,到了淮河路家附近时,两人竟有点恋恋不舍了。
她声音很动听,说:算了,今天遇见哥,难得的开心,算我送你一趟。你啥时候想回家了,我再把你送回去。
我很感动说她你随意的开吧......顺着淮河路嵩山路中原路大学路环形绕了三圈,两人聊着聊着,看快两点了,我让她把车停在曹砦西街我家楼下,说:你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白娘子拉着我跑了半夜。
她打开车顶灯,转过头来——惊为天人!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司机,我甚至怀疑她是客串的。浪漫归浪漫,现实是现实,想起后面楼上睡着的家人,清楚,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两人犹豫了5分钟,没有留电话。下车长出一口气,看着她车很慢的消失在前方民安路的夜色里......
当然这个行业没日没夜的满大街转、很辛苦,从业的多是男司机。有不良的司机投机取巧,被抓到会被运管处罚的怀疑人生、直至痛不欲生。所以运管处稽查是他们的天敌——没有处罚的管理是一纸空文。
女友家有年拆迁,临时租了朱屯村东口的民房过度。有天晚上,吃了饭看时间尚早,出门打车去看她。那天我穿了件紫色的绸子衬衣,破例拿了盒好烟三五。当时出租电台是主要交流工具,司机们在里面大呼小叫、排解着往返不定旅途的烦恼和无聊。车快到女友家巷子口时,电台里有他一个同事紧张的提醒大家:今天运管处夜查啊,我刚在路砦附近被一个货抓住罚了3000,真他妈狠!
注意啊,这货很瘦、白脸、穿件紫色绸子衬衣、吸三五烟而且烟瘾很大,对了,长的有点像哪个香港电影明星,对对对,就是过去可流行的《义不容情》里演大坏蛋阿康那个(温兆伦)......
这时候恰巧到了,司机小伙扭头盯着正在找零钱准备付账的我——眼都直了!求饶着:大哥,我知道错了,不该闯红灯(当时没有电子眼)、不该不系安全带、不该胡说八道、不该开车吸烟,还吸了你三根三五,你说吸谁的不中,我吸你的烟干啥啊!真是该挨抽。说着真扇了自己两耳光!求求你,别罚我,今儿车钱我不要了,我这再给你100算赔个不是,给哥买几盒烟抽......
我哭笑不得,看着他,因为这个过程我根本插不上话。等他说完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把9块钱塞他手里,说:兄弟,车钱你拿好了。我不是你伙计说的那货,是另外一个穿紫色绸子衬衣、吸三五烟、长的像温兆伦的家伙......
任何行业的起步和发展都需要走过不断加强管理、逐步规范、纠正、杜绝不良行为和现象的过程。出租车更是这样,健康发展的良性之路是正道。
有些年,国家倡导机关事业单位办实业,开始大力发展出租车时,各个单位纷纷开办公司,团市委的叫“共青”。
我小弟阿峰是三队的交警,在路砦岗。他父亲是城市最早开发房地产的郊区农民。他人很实在、又长的高大英武——最早107国道金水路入市口有个巨大的宣传板:郑州欢迎你!背景是男女两个人民警察敬礼的照片,那男的就是他。
他很佩服我,有次喝酒吃地摊儿螺蛳大虾时,说了件趣事。有天有辆黄面的违章了,他过去拦停在路边。突然看到共青出租车公司字样和小团旗标志,想起了在团市委上班的海哥,顿生好感!
马上亲切的问,你们公司上级是哪里啊?司机说:团市委。阿峰心想这就对了,又问:那我海哥你认识吗?说了我的名字。司机师傅都是社会经验丰富的人,本想着要被罚几百了,一听这觉得有门,就顺竿爬:认识认识,我们兄弟相称,他可是机关三把手啊!
这杆子爬的有点过了,阿峰心想:什么三把手,我哥刚考进去没几天,整天跑腿打杂、说不定正挨着骂点头哈腰的给三把手端茶倒水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对不起了,我可要撕票了......然后郑重的对他敬个礼!
多年以后,我带工作队住进了豫西山地里面的小山村登封市君召乡李庄。队员里有少年宫的办公室主任老张。刚进队里,吃着饭聊天老张说起了阿峰。
前不久少年宫的面包车到外地办事回程的高速上,开车的司机发了会儿迷糊,追尾一头撞在前面一辆高档私家车屁股上!车上老张几个人顿时吓得半蒙半傻......
高速交警的两辆车迅速赶到,当时为了便于处理突发事件,高速交警都配的是提速快、车结实泼皮的原装帕萨特警车。带队的是副大队长——阿峰。
他来了一看行车证,疑窦顿生:少年宫?跟团市委啥关系啊?老张是老油条,忙带着媚笑说:那是我们上级领导啊!阿峰又问他:那我海哥你认识不认识啊?老张这可高兴了:认识认识、太认识了,我们亲如兄弟!
妥,又一个亲如兄弟的。好在工作原因我不少去少年宫。老张他们了解我的基本情况,杆没爬过、话没说漏。看说的八九不离十,阿峰笑了:自家弟兄,小刘你开车把咱少年宫的车拖回去,我朋友们做你车回队里,我在这儿处理。
对了,给食堂交代下,中午多炒几个好菜,把我那箱极品红星二锅头搬去,等一会儿陪几个伙计好好喝喝......
老张说着说着,你不知道啊,大队长人真好啊!是啊,在人生的道路上我曾经有过很多这样的好兄弟,风风雨雨、嬉笑怒骂间陪伴我走过一程,在某一个站点悄然离去......虽然几十年音讯全无,但,心存感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打的也有过无奈和惋惜。负责宣传时间长了,好朋友重情义,人又实在的接近于傻子,傻人有傻福,新闻单位的朋友都成了弟兄。甚至有部长开我玩笑:某电视台、某报社不是你开的吗!
有年有家来了个实习生安静(化名),在台里播新闻联播3个月。几次大型活动中认识了,没有深交,但她对我不反感,而且真的长的像后来成名的王珞丹。
此时刚又被女友抛弃,正处于感情空窗期。我是个敢妄想的人,不敢尝试和行动永远不会成功。有天她快实习结束回学校了。听说了忙打电话,等着我啊,下班我这边忙完去接你一起吃饭......她答应了。
又给她同事,联系我们单位的记者老弟小路打电话:你陪着她,不要让她走了!
天有不测风云,出了门瓢泼大雨,好不容易打上车,一上河医立交,我的天,堵得水泄不通、严丝合缝、一塌糊涂......缘分稍纵即逝、缘分就是上天的安排。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安静已安静的走开,小路陪着失魂落魄的我到台对面小酒馆喝了瓶小糊涂仙。喝着,他说:哥啊,你喝糊涂吧,别太难受。今天这事儿你就缺部车,要不我这同事转身变大嫂,好事不都成了吗......
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在一年的亚洲广播电视网华语年度十大金奖颁奖大会时,我负责宣传工作。主办方要在波多黎各大酒店宴请这些歌星们。
小雨中 我带着省会新闻单位的朋友们走向酒店西餐厅外间的休息大厅,十几台摄像机、20多架照相机、60多位记者朋友和我一样一身黑西装,走进大厅我甩了甩头上的雨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当过老师、好为人师,常在不同场合认学生,大多没有差错。
这次是个例外,我对她说了声:哎,你是我的学生吧?!那女孩儿惶惑不解的站起来,噗呲一笑:老师,你啥时候教过我啊???
她是著名歌星孙娇!,拍成MTV后,一炮而红。她的成名曲《祝你平安》,是电视连续剧《城市出租车司机》的主题曲。
出租车为我们的城市公共交通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也是高危行业,听说过不少出租车司机发生意外的事情。
生而为人、殊为不易、人生在世、人命关天,不仅祝愿出租车司机朋友,在此更要祝愿我的每位朋友、亲人和兄弟:平安顺遂、健康快乐!
你的心情现在好吗 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 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 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 请你不必太在意
洒脱一些过得好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
作者:张玉海 男 1969年生于郑州。1990年毕业于郑州师范学院生物系至郑州十五中任教。1995年公选至共青团郑州市委工作。2007年转岗至郑州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1991年始,零星发表散文、随笔、调研报告、论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