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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海|身不由己的日子|散文

发布时间:2021-10-15     浏览量:197

正常情况下,平凡人的生活是以平稳的状态向前走着,没有大起大落、未经世事风雨、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因为,人都有远近大小不同的人生规划,按照这种规划生活的轨迹向着一个个目标前进。

不会一直是这种状态,每个人在特定情况下、各种因素交织一起,生活的节奏会被打乱、既定的计划会被变更、向前的轨迹会有所偏离,无可奈何的接受身不由己的日子。
人都不是上帝,没有主宰一切的能力。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就时有发生,日子也就不那么平淡,而显得千奇百怪、五彩斑斓起来......
人的一生同时并行着精神与物质两个世界、工作与生活、事业与感情几条主线。各自沿着这些主线努力走着走着,就完成了生活的过程,有的艰难曲折、有的风平浪静、有的磕磕碰碰、有的一路高歌、有的苍白无力、有的铿锵有声、有的光阴虚度、有的不枉此生。
身不由己的日子往往是身处低谷、能力有限加上预判和计划有误造成。自己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从青春年少一直至今,这种身不由己或大或小的出现、伴随着人的一生,面临时,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欲为之而难为之、手脚思维被束缚的感觉——会不太适应,却不得不坦然面对。
儿时想要一件好看的衣裳,没有能力得到;考试时想得100分,写错了道题;期望上一所心仪的学校,没有考上;努力争取一个好的工作,不能如愿;恋上一个美丽的姑娘,心被撕得撕心裂肺......
事与愿违、身不由己、求之不得、黯然失落——生活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心想事成,梁启超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但还是要努力,因为不努力连剩下的十之一二也难以收获。我们像一个勤恳劳作的老农,在人生辽阔的田野上,谋划着、劳作着、收获着,享受着辛勤汗水播撒的春华秋实;又像一个勇猛的武士,思衬着、锻炼着、挥舞着生命之剑,勇敢的走上一个个战场、迎来一场场刀光剑影的生死搏杀;更像一个虔诚的求道者,顶礼膜拜、筚路蓝缕、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作一世善良、健康、清静、洁净的修行......
这场修行常被生活琐碎的身不由己打断、破坏,小河沟里翻船、洗脸盆里淹死、石头蛋绊倒、蚊子耵发烧......不一而足,无法避免。
最初这种切身体会是在中学教书时,工作的不顺、爱情的受阻、四围的误解、邻里的矛盾,使人感觉走路时看到地上有根绣花针,想弯腰捡起,都会被后面的行人无意间,一膝盖撞翻,来个嘴啃地、狗吃屎。更遑论做其他事情。
自身的修炼、能力的提升、经验的丰富、方法的掌握,是破解这些困境和迷局的唯一办法,人生就是在不断去面对、解困和破局......
走上理想的工作岗位,施展才华和抱负、作出应有的贡献;结交一群心心相印的朋友和弟兄,心手相连、相携相伴、同风雨、共患难;追求到心心相印的知心爱人,互敬互爱、举案齐眉、琴瑟相和、相濡以沫.....在这努力解困破局中,人生得以圆满、身心淡然宁静,就是不虚此行。
日常生活中,吃到了一顿可口的饭菜、穿上了一件节日的盛装、购置了一种可心的物品、做了一次助人的善举、解答了一道数学难题、得到了领导同事的赞扬和首肯、发表了一篇文章、完成了一次轻松快乐的旅行、炎炎夏日里冲了凉水澡、凛凛寒冬中钻进热被窝、吻了可爱的姑娘、养了蹦跳的小狗、住进了明亮的新房、打了场酣畅的球赛、咖啡里加了方糖、美酒喝的倍爽......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凡夫俗子、平民百姓,这些生活中的点滴小事比比皆是、无时无刻、连接起来,构成了一路上,破局、解困、努力、战斗、收获、修行的丰满过程。
参杂其间的不可预知、身不由己是这一过程的变奏,使之有了跌宕起伏的感受,并为之感动。
有年,同事小高私下里羞涩的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是我联系的中学团干,想让我为他牵线搭桥。小高沉默寡言、胸怀锦绣、怀才不露、十分优秀。青春年少、恋爱季节、饮食男女、可以理解。牵线搭桥、保媒拉纤、大积功德、何乐不为?就打了电话,约了那个女孩,我们三个一起看电影。
在大石桥金水河畔的奥斯卡影都,那个秋日暖阳的下午,风景如画、游人如织、丽人践约、心情舒爽,小高兴高采烈的买了爆米花和奶茶,为深表谢意,还偷偷塞我裤兜里一盒三五烟,那是从他当省领导的二舅家拿的......比较珍贵。不舍得吸、直到发霉。
我们看的是香港电影《伴我纵横》。这部由 刘伟强 导演、 李修贤 / 郭富城 / 张敏 / 刘玉玲 / 午马 / 成奎安 / 柯受良 / 焦姣 主演的犯罪动作剧情片讲的是:
大B在台湾做走私钻石生意,当地黑帮试图要大B涉毒令他渐生退意,和搭档阿坤先后返回了阔别三年的香港。大B的到来令母亲和小弟嘉华又喜又忧,虔诚的母亲担忧大B 的江湖习气,但一家人终于冰释前嫌,一同搬入了大B购买的新宅。大B与女友小红,连同好兄弟阿坤、超人借高利贷盘下舞厅经营,在演艺学院就读的嘉华正好借此舞台大放光彩。大B为了帮弟弟的前程助力,在嘉华报名歌唱比赛时出面威胁评委,结果适得其反,使嘉华落选。受威胁的评委报警求助,使大B的舞厅遭到警方搜查,在舞厅中贩毒的阿坤连累大B再次入狱,不堪如此打击的母亲病重故去。嘉华为大哥的行为深感愤怒,兄弟俩分道扬镳......
影片中李修贤扮演大B,郭富城演他的小弟嘉华,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青年。身旁两个年轻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倾情交流,我坐在一旁,目不斜视盯着银幕,看到一个经典桥段:
平民家庭的孩子嘉华身穿花衬衫、背着吉他,恍恍惚惚、不由自主的来到心爱的姑娘(刘玉玲)家位于半山的别墅楼下,在路边公用电话亭打了她的电话,镜头瑶升——刘玉玲身着白色泳装、坐在鲜花烂漫、泳池碧蓝的别墅天台,白色沙滩椅上,左手拿着大哥大、右手喝着饮料,脉脉含情的望着楼下电话亭里没有察觉的郭富城,郭天王对着电话、弹起吉他,唱起了主题曲《到底谁能告诉我》:“到底谁能告诉我、要怎样回到从前、有你在我身边、那是你我的心愿、是谁说最坚强的承诺”......
歌声真诚动听、场景浪漫感人,黑暗中身不由己、泪流满面,刚结束了一段长达六年的恋情......郭富城因此片一炮走红、荣登四大天王宝座,刘玉玲影片杀青后远赴好莱坞,主演了风靡世界的系列电影《霹雳娇娃》......
这是平凡人一段身不由己的经历,在书中感受了大人物身不由己的两段令人感慨的过程。
1991年在《小说月报》上看到了本省著名军旅作家周大新的中篇小说《向上的台阶》,此文获得了1991年全国中篇小说奖第一名。《向上的台阶》可以说是一部官场人物的传奇传记。小说以廖怀玉的政治人生为主体,讲述了在那个政治动荡、混乱的年代里,他是如何从一个以卖字为生计的社会底层人物戏剧性的成为官场的“道台”人物。

文章给我感触最深的不是廖怀玉这充满传奇的政治人生,而是主人公的心里路程。

从卖字时的唯唯诺诺,到当官后的种种姿态,廖怀玉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踩上来。小说里,廖父廖老七是个关键的人物,廖父是典型的望子成龙的父亲,看上去,在爱情、婚姻与官位“乌纱帽”做选择时,是廖老七在帮儿子做选择,但这其实是廖怀玉心里野心的写照。刚开始,与奺奺的感情廖怀玉是付出了真感情的,但是在乌纱面前,廖怀玉犹豫了,这里看出他内心的胆怯,是父亲的一声吼,把他给镇住了,可以说,是父亲一直不断灌输的当官思想让他做出了选择。从此,他走上了另一条路。

廖怀玉凭借着他的小聪明,在政界摸爬滚打,混的如鱼得水。只是,在这个大染缸里,他凛然变成了一个狡猾、浮夸、做作、心狠的小人,忘记最初提拔他的恩人,忘记当初给他顶罪的朋友,把他的妻子抛弃,一切都是为了官,官。最后,连婚姻也是为了乌纱,舍弃年轻的姑娘,娶了一位28岁的寡妇,因为她的哥哥是省里主要领导的秘书。

就这样,他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踩着由他的初恋情人、妻子、朋友、母亲铺成的台阶,甚至还似乎看见了金黄色的未来,是部长,是省长............

但是,个人还是觉得文章还是有点不足之处,例如在文革里廖怀玉庆幸的躲过这灾难有点戏剧化,更让人搞不懂的是诸葛亮式的神秘人物沈鉴的出场,很是突兀,他在里面可以说是廖怀玉真正的政治导师,他准确的预知文化大革命,预知廖怀玉以后的人生道路,让人感觉有点生硬,作为一个被打击的右倾知识分子,他在小说里的角色感觉是一个被神化的角色。
总的来说,还是一本值得看的小说。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力。
更为震撼的是文后附的创作谈,写到作者在山东泰山当兵,有次站岗,望见远处半山的冯玉祥陵墓,有数百级台阶,一个穿露裆裤的孩子在妈妈的注视下,一级一级的向上爬着,每上了一级台阶,就回头笑着看他妈妈,露出自豪的神情......
作者不禁寒毛直竖、冷汗淋漓,想到,这不就是人生吗?一级一级向上爬、最后迎接他的是一座坟墓!

人生身不由己。

另一个是苏州作家须兰的《宋朝故事》,可谓是开局即是巅峰,这是她的处女作,横空出世、震动文坛。张艺谋持百万现金飞往苏州请她修改剧本。1993年,一百万还是天文数字。小说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蔣白城是劊子手蔣三的第三個兒子。蔣白城做到郡王的時候只有三十一歲。蔣白城最初並沒有什麼奇遇。
  歷史書上說蔣白城在臨安城販豆腐為生,一日在小木橋邊偶遇一老道,不意獲天授兵書一冊,從此進一深山苦練得道,終為皇家所用。

宋朝的街頭,小巷一夜聽雨聲。蔣白城平靜地入睡,細細的雨絲透過木窗灑了進來,濡濕了他的破舊的木桌、販豆腐的擔子,一些久遠的記憶像雨聲一樣襲入了他的夢境。
千山萬水之中,蔣白城在夢里苦苦跋涉。
蔣白城在夢里想,我向哪條路走呢?
在元军铁骑大兵压境、兵临南宋都城临安城下,恰逢大雪封门,宋军战事得以有了喘息之际,主帅蒋百城制订了一系列反败为胜的计划,并每天出城贩卖豆腐刺探军情。
在行将计划圆满执行前几天,回城时被一个不知情的宋军守门小校挥刀斩杀,大事毁于偶然、计划破于自身。一月后,城内城外,积雪融化,临安城破,历史在此转弯......
书中还创新使用了穿越手法,把蒋百城的故事与东北抗联的故事链接一起、相互促动,寓意深刻、意境悠远、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可读性强。

没有人能左右生活,我们每个人在历史的大背景下,都是沧海一粟、大浪一沙。身不由己的走着,坚定信念、自省自励、披坚执锐、迈稳脚步、亦步亦趋、不要迷失自己,逆流而上、奋力前行、有始有终、沐风栉雨、寻找生活的港湾、去到达理想的彼岸......


作者 张玉海 男  1969年生于郑州。1990年毕业于郑州师范学院生物系至郑州十五中任教。1995年公选至共青团郑州市委工作。2007年转岗至郑州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1991年始,零星发表散文、随笔、调研报告、论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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