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时代如滚滚洪流的席卷而来,手机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过去写过电话,在最初电话基础上,手机作为联络更便捷、功能更完备的通讯交流工具日益深入人们的生活。
我比较独立、本不是个依赖于工具的人,没想到慢慢对手机也产生了依赖。回想起来,不可想象。最早的模拟机大哥大也用过,家人淘汰的,拨打进出双向收费,不胜其累、苦不堪言。后来电信移动部门不断推出新品种,逐级递增功能,就像割韭菜,一茬茬按部就班的收获。市场经济下,类似的现象有汽车工业,先推出低端产品、再逐步上新的品类,把利润和市场吃尽,同时养成受众的生活习惯和产品依赖。
好像不经意间。像手机这样的,某种工业产品就这样主宰了人们的生活。
刚到团市委时,传呼正在普及阶段,电话也不是很多。联系工作紧急情况下,直接骑车上门找,解决问题。现在却不行了,都在用手机,你独来独往的四处乱窜,不仅沟通方式费心费力、还没有效率,无异于脱离世界的乡野村夫。这就应了那句话:“猪养肥了再吃”,话丑里不丑,内在道理是一样的。
围绕手机这一现代生活方式就衍生出五花八门的生活悲喜剧。
最初对手机产生浓厚兴趣的不是自己使用,因为不擅长电子产品,电脑至今也是只会打打文件、发发邮件,简单的操作。手机也是这样,打打电话、发发短信、看看新闻,仅此而已。发生对手机的兴趣还是因为文艺作品,接纳外来世界的庞大信息主要是传统的看书报杂志、电影电视。
看到了电视剧《手机》。《手机》是由尚品佳作影视出品,沈严、王雷执导,王志文、陈道明、梅婷、刘蓓、柯蓝等主演的都市剧。
该剧讲述了著名清谈节目《有一说一》主持人严守一工作上遇到了很大的危机。因为原先支持他的主管节目的老总退位了,新换来的段总一味追求收视率,使得原先的节目定位和风格开始摇摆的故事 。
该剧于2010年5月10日在浙江、东方、北京、深圳卫视首播
剧中详细标书了,著名清谈节目《有一说一》主持人严守一工作上遇到了很大的危机。严守一和总策划费墨想尽快提高节目的收视率又能保持节目原来的风格,但是找不到方法。严守一和出版社的女编辑伍月有些微妙的关系来往。严守一的妻子于文娟要求跟严守一离婚。严守一认识了开朗热情的台词教师沈雪。两人互相被吸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这时,严守一得知于文娟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严守一和费墨投入新节目《有一说二》,要面向社会招聘一个女主持人,严守一在最后的时刻,听从了自己的良心和正义,改变了内定的结果。这引起了赞助商和公司高层的不满。《有一说二》暂停整顿。沈雪跟严守一的感情已无法继续维持,悄悄退出了严守一的生活。这个时候,严守一和于文娟也明白了,两人的心中,都有对方。
正如编剧宋方金所言,这不仅是一部带有调讽幽默剧更是一出让你在笑完后脸上挂着泪的人间悲喜剧。随着剧集的播完,观众总结电视剧《手机》是一部很有料,有嚼头,有味道,有在生活中沉淀下来的智慧的好剧,是难得的华语电视的佳作。这部电视剧给人带来的不仅是婚外恋这一社会现象带来的视觉冲击,不仅是陈道明、王志文高超的演技、不仅是对生活本身现实与梦幻、感情与道德的矛盾冲突、心灵拷问和深刻思索,更把手机这以通讯工具对现代人生活的影响表现的淋漓尽致。
手机本身涵盖的现代科学技术领域浩瀚、博大精深,不可尽数,只能从自身使用手机的经历对其表达生活的感受。
工作和生活的需要。有年买了部移动的数字信号手机,诺基亚8200c,这在当时已经属于即将淘汰的品种,同时部门的高干子弟任润发用的是诺基亚8880,金色金属面板、型号与价格高度一致——8880元。手机的更新换代太快了,不是日新月异,而是目不暇接、分秒必争的节奏。
买这种手机一是价格实惠,1500元,能够承受。二是受教育电视台的小弟路广影响。路广长的英俊潇洒,酷似林更新、年龄又刚及弱冠——如花似玉的好年华。能力却像他名字一样世俗——路路通、四面广。一毕业就到教育电视台扛摄像机、跑党群口,我们就此熟悉,跑新闻很勤奋,业务迅速成了熟手,又开朗健谈,我们迅速成了忘年交的好友——因为我常把他当成个孩子。
从不同年龄段的朋友身上吸纳不同的新鲜能量、互为补充,会使人保持与时俱进、常学常新的良好状态,有利于生活工作的各方面开展。
2000年“五四”青年登山节,按照惯例在登封嵩山峻极峰举行。负责新闻单位的我,驾轻就熟的召集了相关新闻单位的朋友们济济一堂,比赛头天晚上入住了登封市委招待所。
招待所位于该市主干道中岳大街中段,西侧有嵩山广场和电影院,是当时的市中心。常到登封搞活动,招待所也很熟悉。安排好了房间,到大门口的餐厅吃了自助餐,回来各自回房间做第二天的采访准备。
坐在屋里正看电视,停电了。闲极无聊、起来到各屋看看,也了解一下同志们的情况。到了路广他们屋,小伙子们正挤在床上嬉笑打闹。“小白脸”商报的尚鑫(商报曾有个说法,摄影部的几个同志长相打扮很另类,一个小白脸——尚新、一个大胡子——李忠、一个披肩发——忘了名字)像鹿晗一样咿咿呀呀地与路广抢着手机,广电报罗俊、日报实习记者刘郎、东方今报的肖红伟、城市导报的司爱武几个年龄都是20出头、青春年少、活力旺盛,凑着热闹、满床打滚......
他们是在研究路广新买的手机,就是一款诺基亚8200c.屋里黑,路广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照着几个人,吐着舌头做鬼脸,有的说像遥控器、有的说像小拖鞋、有的说是黑板擦。说了他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由此对这种手机有了好感。
在有了些钱,迫不及待的买手机时就选了它。小长方体新型复合塑料银色外壳,手感结实稳重。在手机市场日趋成熟、竞争激烈的过程中,大浪淘沙、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脱颖而出,成为行业前三大巨头。技术性能不断花样翻新、升级换代,诺基亚以信号稳定、机身结实泼皮著称。急眼时可以砸核桃、或者作板砖当武器......
让机灵的东东去找电信局团委书记富坤选了个号,神州行13613716687,还算不错。后来因为拨打话费太贵,先后用过13014604477、13703840123等几个号码。这部手机先后陪伴了几年,直到机身磨出了光亮、打开电源,浑身透亮像是透明的......
之所以让东东去要号,是前面有年他买手机想找个好号,找了我。我和青工口联系很少,就托了曾长期负责青工部的老领导潘部长,介绍他认识了富坤书记......
小灵通横空出世,占领了移动通讯的低端市场,因为话费便宜。姐姐们条件好、喜欢频繁更换手机,淘汰下来的都给了我。其中那部细长条形亮采乳黄色的用了几年,感觉简便实用、用着顺手,我是个容易迁就、知足常乐的人。
这手机因为与众不同、落后怪异而乐趣多多。那年带队考察杰出青年卫士和青少年维权岗,到了荥阳。同行的有部门小于。他是交警支队领导的孩子,反应奇快、幽默风趣,与我配合默契。比如我写着材料,他站在身边学习,我批讲他,常以“傻孩儿”称呼。
有次说着傻孩儿抬头看他故作呆傻的表情,忙解释:“别不高兴啊,我叫你傻孩儿可是昵称啊!”,他忙诺诺连声:“知道知道,哥叫我傻x孩儿才是骂我呢”。每到一处我们找个机会,就会把考察变成脱口秀,逗得被考察方的领导同志们前仰后合、涕泪横流、笑炸全场。
荥阳地税局接待的是李局长。老局长刚提拔,他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我们交流甚欢,其间我接了个电话,他看到了我那个落后无比的小灵通,顿时来了精神,话语占了上风:“部长啊,你看看我,有手机136xx123456,也有小灵通啊、你们记记号啊,以后好常联系6123456......”,手机号码与人的身份地位有关、这也太凡尔赛了!回来车上,小于心知肚明、耿耿于怀:“他本就是想秀他的小灵通号吗!”......
还有就是那次,挨着市长和几个领导坐在第一排参加电视电话会,开始前,无聊等待中,领导们拿出高档手机把玩,我学着领导的样子,也拿出了小灵通。被市长调侃为:“原始社会的手机”......有次处里副处长小王看了很是奇怪:“你这手机这么落后,竟然还装了几种游戏?”!任何事物可能总体落后,但也有它与众不同的优点和特色,这就是它能生存的原因......
实在有点不堪,姐姐给买了部高档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功能强大,很多人都用。当时手机市场泡沫已经挤得接近临界,价格走向平民化,像这种市场上属于高端的,也就三千多。人们的购物心智愈发成熟,再也不会出现开始时,一部笨重的大哥大1万7、8千的情况,被美帝国主义搂着脖子充土豪、缺沙雕了......
工作中发现密州发改委岳主任也在用这种手机。这位大姐长相姣好、头脑敏锐、思维全面、经验丰富、能言善辩、口若悬河,是工作交流中接触到的难得能人,后不久被提拔为该市人大副主任,这在那时的发该系统是个先例。第一次到密州调研时与她虽然搭话不多却谈的融洽、一见如故。再去时,每次调研结束的工作餐时,就不自觉的坐在一起,双双拿出一样的手机放在桌上、大家开始交流。
那次是陪负责材料的孙主任到了密州。中餐定在市委招待所青屏宾馆,密州常务王市长亲自参加。坐在一起思绪回到十几年前,考团市委时请他帮过忙。这是个身高190的英俊大汉,翘下巴、鹰钩鼻子凹斗脸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颇似二战时美国援华飞虎队的飞行员。
他是孙主任大学校友,很熟悉。介绍到我时,我打断主任说:“市长帮过我忙,借此机会表示感谢了,我喝三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许没有感恩的机会,但人受到他人帮助要终生难忘。某种意义上,人一生就是个施恩、承恩、感恩的过程......王市长一时没有想起来,若有所思。领导参加酒宴的习惯就是提前离席,因为日理万机,都很理解。
他站起来,大家都热情的握着手送行。快走到门口时,他好像想起了那年的场景,转身穿过人丛,走到我面前紧握双手,认真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离去......
手机进入智能时代,街上此起彼伏的流行着各种面板手机,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端大气,我曾形容:“终究有一天,人会抱着个小黑板样的手机在街上走来走去”......
不能过于落后,随波逐流有了第一部智能机。是让学生小宋陪着去买了小米,599元。价格实惠,我对手机第一要求就是价格。自己使用手机性能很少,不需要过于高端昂贵的,也符合自己性格洒脱、别具一格、勤俭节约的一贯作风。而且不容易丢。
有了那次失而复得的经历。敝帚自针,我是个极懂珍惜的人,哪怕这部手机很便宜,是自己的就倍加珍惜。事有例外,还是丢失了。
朋友黑蛋生于圣诞节那天,自称圣人蛋。有过生日的习惯。每年那天晚上约了最知心的几个朋友找个酒店,大家聚一聚,开怀畅饮。人不能没有朋友,都是重情义的人。
一般参加的有他发小银行家朱老三、学画画的同学电业局国建、二七分局的刘冬、他生活中认识的小密友、企业家海伟和我。
那年破例没在市区,去了荥阳,海伟在那里办的厂已经成了气候,请大家去看看。下午先去了五云山。有个大老板持巨资把原来荒山野岭的五云山买下开发。大量植树造林荒山有了绿色、盖了大片的别墅,还在开发星级景区。
大老板已定居北京。这里的开发由年轻力壮的三老板海伟负责。我们在待开发的山中转了半天,站在山坡一条干涸的小河边。海伟挥着手、指点山川:“哥啊,回头上游我修个水库、引来索河水、栏个水坝,漂流、冲浪、蹦极、滑沙、潜水、滑翔......你放开了想,能想到的娱乐项目咱应有尽有”!
晚上回了荥阳。在荥阳城区边缘的产业园区他买了地。盖了大院子。里面几排三层的厂房,里面5、6百工人日夜开着机器生产塑料编织袋。临街的8层楼,3楼以下是吃饭的酒店。4--8楼外租开快捷酒店,正在装修。
坐在酒店包间,他点着菜,不咋着嘴发愁:“这菜再好吃,天天在这里接待,也吃的不想吃”......我们觉得味道不错,吃的尽兴。
吃完,朱老三提出“既玩就玩个海皮到底”,非要去唱歌。拗不过,大家一起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卡拉ok厅,找了包间,黑暗中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个人开始鬼哭狼嚎的嘶喊起来......
我在这中间反而成了最不活跃的分子,仰躺在长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着他们忘情的高唱,玩了一会儿小米,随手放在身旁。朱老三看到了,说着:“找个小姐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久经商海,是个游走于风月场的老手,出门奔了总台。
一会儿,失望的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说着:“现在查得严,都很正规,没小姐,没办法把食堂烧火的小妞带来,权当是‘公主’给咱点歌”。大家看那女孩儿,大概还未成年,带着毛线帽、穿着花棉袄、小脸稚气十足,楚楚可怜、手足无措,哪还有一起玩闹的心思,照顾还来不及呢。就不理她接着自娱自乐的唱起来,
“你我皆凡人 都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你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把道义又放两旁
把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 已成了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你向谁去喊冤
问你 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你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把道义又放两旁
把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 已成了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我向谁去喊冤
问你 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看着黑暗中大声齐唱的几个善良快乐的老男人,本来胆怯的小女孩儿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笑脸......
酒足饭饱、歌也唱累了,大家坐车回了郑州。
回到家,一觉醒来发现手机丢了。忙打电话联系海伟,他让司机下午送了回来。这中间心急火燎的坐立不安——自己也患上了手机依赖症......
从一个把手机当作交流联系工具的使用者,变为一个离开手机茶饭不思的依赖者,内中是现代工业产品逐渐统治人们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人类在大自然和历史潮流中太渺小了......
因其渺小而愈加懂得珍惜,自己很少丢手机,哪怕是廉价的小米。后来在勤勉耕耘的辛勤劳作中,生活条件不断好转,先后换了5、6千元的华为手机,渐渐也学会了些新技能,比如说,有了微信、会了网上学习......在寂静的夜晚,联播一些动听的歌曲,在优美的旋律中,想起过去、想起现在、想着未来......美好中,悄然睡去......
年初,小弟卫东在新郑暖泉湖驻村,请着一起去看看。开车的是2002年和我一起驻村的朝阳。朝阳开着他媳妇新买的丰田霸道到家接上我,迎着初升的朝阳向着又一片希望的田野进发......
车上,朝阳得意洋洋的晃着王宝强样憨厚的小脸,聊起了了这些年的变化,家里媳妇任了上市企业高管、常住武汉,这些年休假回来间隙为他生了两个娃;他自己事业也顺遂,妻贤子乖、天伦之乐......
只是粗心大意的毛病改不掉,一年中丢了4部手机,这又买了部苹果11,前后花了3万多......
看着他兴奋的凡尔赛着,感到同人不同命,人各有不同,穷富不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自生活、各自安好,不禁想起季羡林老先生《八十述怀》中的那句话:
“在这一条十分漫长的路上,我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路旁有深山大泽、也有平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风;有山重水复、也有柳暗花明;有迷途知返、也有绝处逢生。路太长了、时间太长了、影子太多了、回忆太重了。”......
丢了手机又何妨,“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作者 张玉海 男 1969年生于郑州。1990年毕业于郑州师范学院生物系至郑州十五中任教。1995年公选至共青团郑州市委工作。2007年转岗至郑州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1991年始,零星发表散文、随笔、调研报告、论文等。